张硕:······
什么事都能往欺君之路上扯,皇帝是多想杀他?
“欺骗谁也不能欺骗皇上,可是欺君之罪,借给草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。叶落归根,草民还是有家的。”
皇帝:“嗯,朕会考虑的!”
锦鳞卫调查废国师一案,一根毛也没找到,若非有锦鳞卫的功绩在前,皇帝都怀疑朝廷又多养了一帮酒囊饭袋。
两天过去,朝臣们砸锅卖铁,东拼西凑,终于把贪污的银子补齐,这次谁也不敢耽搁。
皇上烧毁证据,谁知是否会另行记录在册,万一被拿捏错处,必要加倍惩罚,他们可不敢赌皇上的心会向善,不予计较。
用过午膳后,皇帝眯了一会儿,宋来德从外面走进来,见皇帝醒来,麻利的伺候穿衣洗漱。
皇帝抬了一下眼皮:“瞧你进来时风风火火,是有什么喜事不成?”
宋来德低头耳语一番,皇帝沉稳的脸几乎龟裂,漱口水喷到了宋来德心口,道:“此事当真?”
宋来德哭丧着脸:“皇上,这种事情奴才敢撒谎吗?”
皇帝拿帕子擦嘴:“这一个个的能耐倒是都出来了,朕怎么就生了这么一群不争气的东西?”
宋来德:······
他为何要现在说啊?等皇上坐在龙案前,张硕在椅子上看话本子再说不迟啊!
张硕感觉皇帝心情不如上午好,难道有起床气?还是宋来德进去说什么了?
突然,皇帝放下折子:“不行,朕要出去看看,一个个将皇家颜面至于何处?这就是老三想出来的法子?”
老三是韩鸿吧?!
张硕心中一颤,韩鸿做了什么惹得皇帝发怒?
宋来德不敢耽搁,要下去吩咐人准备,刚走出去没几步,又折返回来:“皇上,是要微服私访···”
皇帝:“去抓儿子的现行,朕还要穿龙袍去,莫不是想要人人都知晓?”
宋来德苦着脸:“皇上,老奴···”
皇帝有些不耐烦:“下去准备,让毛动羽跟上。”
张硕:“动怒伤身,皇上还没见到结果,怎么能认定是想象中的那样呢?”
皇帝有些孤疑:“你知道朕在忧思什么?”
张硕:“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,难道皇上还以为是秘密?”
皇帝:······
朕又成最后知晓真相的人,这群不省心的小兔崽子,为点银子,将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。
“你不是想家不开心吗?陪朕一起出去走走。”
张硕心花怒放,但面上一点不显:“那是堂堂王爷,而且···皇上是为教训,草民去了怕是不好,还是留在御书房中看话本子有趣。”
皇帝:“有朕在,还有人敢对付你不成?”
张硕苦哈哈:“万一皇上有事要离开呢?想杀草民的人数不胜数,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!”
皇帝见宋来德进来,使了一个眼色,宋来德上来拽着张硕的手腕便门外走,皇帝起身:“不要违背朕意,是抗旨,要杀头!”
张硕蔫了:“皇上,草民不想死,所以皇上要一直在草民身边,保护草民啊!”
皇帝:······
他是当今天子,什么时候成了护卫?
宋来德默默记上一笔,张硕的作死记录太刺激,若发行出去,估计比那些火爆的话本子的销售量只高不低。
马车出了皇宫,张硕窝在一旁,宋来德在皇帝身后,毛动羽跪缩在角落里,内心哀嚎,皇帝为何要在这个时间点找他啊?
废国师一案迷雾重重,当要剥开迷雾一角时,更重的迷雾又来,看似蛛丝马迹繁多,可实际上追查下去,蛛丝连着蛛丝,根本查不清楚。
皇帝缓缓开口:“说说,案子有什么大进展,朕最近听到的都是些坏消息,有些头疼。”
毛动羽:······
他好苦逼,皇上怎么不对旁人说这种话,只对他一个人说呢?
不公平!
“皇··老爷,此事非同寻常,臣就没见过这么复杂的案子,臣尽力了。臣无能,臣该死,查到线索都第一时间交给宋公公了,不敢有任何隐瞒,求皇上惩罚!”
张硕:······
韩鸿与彦如在外做了什么,快把人逼疯了,可怜哟!
皇帝面色凝重,威压急剧上升,三人不想喘气,仿佛空气中有毒一般。
“朕听闻废国师是南蛮百年不遇的天之娇女,心思玲珑,神出鬼没,在巅峰时期,威望高于南蛮皇帝,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!”
张硕哇的一声大哭起来,毛动羽与宋来德正神经极度紧绷,听到突如其来的一嗓子,吓得差点没叫出来。
毛动羽一脸茫然怀疑,为何皇上提到废国师,此人如丧考妣,没有形象的大哭起来?
皇帝瞪了半天,被哭闹声吵得头疼,此时是在热闹的街道上,一个大男人鬼哭狼嚎,想不引人注意都难。
“够了,成何体统?”
张硕:“皇···老爷,那是草民爱过的女子,老爷一定要帮草民找到人啊!”
没等皇帝指示,毛动羽热切道:“张大人口中心爱的女子,指的可是废国师——绯月?”
张硕点头:“我知晓你们锦鳞卫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捕快,什么样的案子都难不住你们,你们一定要把绯月全须全尾的找回来啊,到时草民一定会重谢。”
毛动羽:······
锦鳞卫是最好的捕快,却对此案毫无头绪。从每一个线索查下去,便会出现许多个线索,一环套着一环,没完没了,第一次感受到脑袋不够用,手下人严重稀缺。
“张大人能与我谈谈废国师的一些事情吗?”
说着,毛动羽有些哀怨的看向皇帝,有这么一个人存在,为何不告知锦鳞卫?
皇帝不满:“你那是什么眼神?是在指责朕吗?”
毛动羽磕头:“臣不敢,只是关于废国师一案的人本就少得可怜,皇上身边有这么一号人物,为何不告知臣啊?”
张硕:······
锦鳞卫不知他与绯月的关系,不知道那一夜发生的事情?
皇帝看向瞪大双眼的宋来德:‘怎么这件事情你没有告诉过毛爱卿?’
宋来德:“这么重要的事情,没有皇上吩咐,老奴怎么敢呢?”
皇帝想骂人,说好最贴心的奴才呢?关键时候,一点也体现不出来。
毛动羽:······
他错过了什么?一个个逼他查案,却又一个个瞒着案情,感觉天下最苦的人非他莫属。
张硕······
他是自报身份了吗?
“小明玉和小青青今日在云贵酒楼,上演巅峰对决,我手中还有两张票,你们有谁要?”
“我要!给我!”
“给我!我出一千两!”
“我出两千!谁都不要跟我抢!”
······
张硕瞪大眼:“什么样的票值两千两?还在往上涨,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吧!”
皇帝面色一黑,宋来德飞过来一个小眼神,示意张硕不要多言,毛动羽眼观鼻鼻观心,心下感慨,刘王真是一个人才。
张硕语气酸酸:“这票卖出去一张,一年都不用发愁,放在平常人家够用十年了。”
宋来德与毛动羽没有答话,皇帝的脸越黑,张硕扫了一圈,掀开帘子去看外面:“好多人啊,哎呀···那不是···不是燕王殿下吗?”
说完放下帘子揉揉眼,不敢相信方才所看到的:“一定是我看花眼了,堂堂王爷,怎么可能在闹市中摆摊呢?”
“你没看错!那卖票的是刘王搞出来的,”皇帝咬牙开口,反正早晚都会知晓。
张硕一双星星眼闪亮:“草民好羡慕皇上,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。方才草民看见了,燕王殿下的摊位前聚集了许多人,卖票的地方更是人流如潮,一个个都会挣银子。”
“若皇上出自于一般家庭,也是有福的长辈,儿子会挣钱养家,什么也不用操心,当真令人羡慕啊!”
皇帝的脸色缓和许多,车内的威压一扫而空,毛动羽对张硕又忌惮两分,此人说话总能说到关键上,比如贪污一案,没有伤筋动骨,朝廷损失的钱财尽数归来。
这一次,燕王当街变卖古董,填补亏空,刘王把府中的乐人推出来唱戏,卖票挣钱,属于商人之举,丢尽皇家颜面。
皇上听闻后,此次出来是为惩治两位王爷,谁知在张硕的话语后,皇上神色有些傲娇,看来惩罚要免了。
以皇上对张硕的重视程度,他若采取极端手段,怕是以后的日子不好过。
想到废国师一案,毛动羽忍不住摸摸自己日渐稀少的发丝,案件再没有突破,他估计该戴假发了。
“皇上,有没有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?”张硕掀开帘子道。
皇帝:“四处都是吃食,你想吃哪一种?让···让毛爱卿下去买!”
毛动羽:······
他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锦鳞卫指挥使去给一个草民去买吃食,合适吗?
张硕有些不好意思:“草民想吃糖炒栗子,臭豆腐,肉夹馍,有劳毛大人了!”
毛动羽:······
被打击的体无完肤,这小子是谁?知晓自己在说什么吗?不怕他事后打击报复?
宋来德呼出一口浊气,总算有人能够明白他最近的憋屈生活了。
毛动羽见张硕说完没有任何表示,气血上涌,他不仅要跑腿买吃食,还要白搭进去自己的钱财,岂有此理。
宋来德见毛动羽要憋出内伤,轻咳一声,道:“张大人,买吃食是要用银子的,张大人若是没有,老奴手中还有一些。”
张硕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,从袖中掏出来五两银子送到毛动羽面前:“毛大人不好意思,最近在皇宫生活惯了,做什么都不用花银子,毛大人不要介怀啊!”
毛动羽翻了一个白眼,接下银子就要跳下马车,张硕冲着他的背影喊道:“老爷请了我这么多天,白吃白住,那五两银子都花了,给宋···宋伯也买一份。”
毛动羽:······
此人是如何看出来他要偷工减料的?到时只买一样,就说人家东西卖没了,还敢对他有意见不成?结果此人说给皇上和宋公公也买一份,他还能偷工减料吗?
鸡贼啊,太鸡贼了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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